對手公司的程師?不是
因為你有一天也有可能到那間公司去。
客戶嗎?也不對。
敵人的定義就是你能夠和他打架的人,客戶怎麼能打?

程師最大的敵人人是誰?
答案是:業務。

稍微定義一下,我以下所提起的程師,並不包括業務程師,或是經理級以上的主管程師。我指的是那種最基層的,賺不了多少錢的,最容易被壓榨的,最容易被裁員的那種小程師。一般而言,在公司裡面可以呼風喚雨的人,除了老闆以外就是能幫公司賺最多錢的人,但是這種人通常不是程師。

程師每天在公司裡面做實驗,為了一個線路或是一個程式而搞得焦頭爛額的,在不然就是在會議上當個沉默的木頭人以外,根本很少有機會離開公司。 就算你的能力在怎麼強,只要一個案子出了一點問題,除非你的頭願意挺你,不然你就等著表演切腹或是跳樓給大家看吧!像這樣的程師,很容易被人給忽略,尤其是老闆。有的老闆以為程部只有程部經理一個人而已。

但是業務就不一樣了。業務是一家公司的門面,所以他們每天都打扮的光鮮亮麗,不像程師看起來隨隨便便。每天帶著公事包出去,美其名是要去找客戶,但事實上天曉得他們跑到哪裡去了。而且業務的位階越高,談公事越來越輕鬆。搞不好和客戶端的大老闆打一場小白球,訂單就進來了。業務除了底薪以外,依照各公司規定不同,有可能會有業績獎金,只要你的業績越高,你的獎金就越高。那像程師,就算做到過勞死,也只有一張 " 功在公司 " 的匾額。那個匾額用的紙,搞不好還是用廢紙印的。也就是因為業務這麼好做,所以大家都想要做業務。當然也包括那些只對賺錢有興趣的程師。

只有真正對程有興趣的人,才會繼續留在電子業。
  
為什麼我說業務是程師最大的敵人? 除非這個業務對自己公司的研發部非常了解,或是本性善良,善體人意的業務,不然業務通常會犯下以下的錯誤。

第一:錯誤的信賴。從不踏入研發部的業務,通常會對研發部有種錯誤的信賴。

   A= 可憐的小程師。B= 自以為無所不能的客戶。 C= 令程師氣絕的業務主管。
  
       C 對 B說: 我們上回提的那個案子,你們覺得如何?
   B 說 :嗯嗯 ....KKK 腳踏車的構想的確不錯啦!可是我老闆希望多加一點點的功能。
   C 說 : 沒問題!只要你說得出,我們的程師絕對做得到。
   B 心想(我覺得法力無邊)。
   結果 >>>>>>>>>>>>>> A 拿到一份可以飛上太空的航空母艦的規格表。整個人昏了過去。
 
完全不了解自己公司程師的能力,就要程師拿出一個現階段根本不可能做出來的東西,這就是業務最常犯的錯誤。這種 業務給了客戶過多的期待,開出了許多不可能達成的任務,也開出了許多芭樂票。這些錯誤誰承擔?絕對不是客戶,也不是業務。只有程師必須表演切腹給大家看了。

像這種錯誤信賴的問題,只要業務經常和程師接觸就好了。問題是,這就是業務常犯的第二個錯誤:使用錯誤的訊息。通常,高階的業務很不屑和低階的程師對談,尤其是硬體。他們認為硬體只是一金屬和化學材料的組合。高階業務只和高階的程師對談,而且只和軟體的高階程師對談。他們認為只要掌握了軟體,硬體絕對沒有問題。我只有一句話:見他媽的大頭鬼!因為軟體不了解硬體在做些什麼,也完全不知道線路該怎麼接,也不知道這個板子的線路是怎麼走的,會不會有什麼雜訊幹擾到了。所以軟體程師如果沒有和硬體喬好的話,軟體程師會做出錯誤的結論,報告上去之後,高階軟體程師會得到錯誤的資訊。

   C 對 A說 :軟體說你這邊已經測好了是不是?
   A 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,心情有點不爽的說 : 或許吧。
   C 說 : 那 你板子什麼時候可以給我。
   A 說 : 快則一個禮拜,慢則兩個禮拜
   C 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,大吼大叫道:怎麼會這樣?我明天就要 !!!
   A 心想:明天?你在做夢嗎?
   C 說: 可是我剛剛問軟體,他說你已經測好了啊!
   A 說 : 那只是其中一個問題測好了,還有十幾個問題在那邊排隊。明天,你慢慢等吧!
   C 說: 我不管,你明天生出一塊板子給我,不然我就向你老闆要。
  
第二天的 Project Review 會議上的餘興節目,就是 A 表演切腹給大家欣賞。

好,就算業務很平易近人,善體人意,在程方面學富五車,識途老馬,但是這樣還是會犯一個錯誤:尖酸刻薄。
好不容易案子結束了,公司也有很優渥的收入, C 的獎金也賺飽了,來到了研發部和 A 打屁聊天。

   C 看到一堆儀器圍繞在 A 的身邊, C 說道:這些儀器花了公司不少錢吧。
   A 點頭:這是必須要花的,不然東西做不出來。
   C 說 : 唉~~花那麼多錢,買了那麼多玩具回來,又做不出什麼好東西來。
   第二天 A 被開除了,因為他海扁了 C 一頓。

當了那麼久的程師,每次一聽到業務跑過來叫我的名字的時候,我整個人都會覺得很不對勁,都會覺得心驚膽跳的。因為只要業務一來找我,絕對百分之百沒有好事。
  
奉勸全天下的業務,請體諒一下程師的辛苦,程師也是人,也是有家人,有社交活動,有休閒活動的人類。請不要把程師當成只喝汽油就可以動作的機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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